【原耽 - xqw60分】窗

　　他说天是蓝色的。
　　
　　我将窗擦了一遍又一遍，没有丁点尘埃，我却仍然只看见一片灰蒙。
　　
　　不小心将身旁的水杯打翻，水在木地板上碎作灰色的碎片，玻璃杯躺在当中无声尖叫。
　　
　　“痛不痛？”
　　
　　我不知道这句话要问谁，一个粉身碎骨，一个有口难言，哪个会更痛苦？
　　
　　没有人回答我。
　　
　　……
　　
　　“你看！那边是红耳鹎！那个三角头好不好笑？”Y双手高举在头顶，中指轻触，做出一个小三角。
　　
　　“嗯，你好笑。”
　　
　　Y不满地道：“难得出来一次就不要说我！”
　　
　　“你说为什么鸟可以比人类更有意思呢？”
　　
　　我轻笑，“可能你前世是只鸟？”
　　
　　Y瞪大了眼睛回答我，“其实我有这样想过，每次看着天我都在想如果可以飞就好了！”
　　
　　但是人不会飞，想飞多高就摔得多重。
　　
　　“那可不行，我才不让你走，我得准备一个笼子去抓你。”我故作玩笑地道。
　　
　　Y笑了出来，“如果是18K金我大概就不会走了吧。”
　　
　　“那太不幸了，我连钻石都没有，玻璃倒还可以。”我摸着下巴作思索状。
　　
　　“也好啊，留扇窗给我就好了。”
　　
　　我没能告诉你窗一直都在，只是窗铰锈迹斑斑，我打开不了。
　　
　　……
　　
　　“我最后悔的事是相信你。”
　　
　　“简直是比笑话更可笑的事，没想到懦弱的人是你。”
　　
　　“再见。”
　　
　　门扉关上，最后一丝光线消失，良久，杂乱的碰撞声与隐忍的声音响起。
　　
　　我麻木地听着电话，站在门前却没力气推开。
　　
　　侧头看向窗外，第一次觉得阳光那么刺眼，有什么涌出眼眶。
　　
　　……
　　
　　伯劳的号叫时而响起，我捧着一束菊花坐到日落月升，口袋的电话从未响过。
　　
　　……
　　
　　将带着清晨露水的菊花随意安置在玻璃瓶中，我推开窗，天气很久没有那么好了，万里无云，阳光温暖。
　　
　　一根羽毛轻轻地落在我手指旁，眨眼染成红色。

- 2015.05.25